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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全民哲学时刻的到来,正在观照着一个社会的重启

原创 政治学吴博士 [一只猫的折叠花筒](javascript:void(0);) 2022-05-05 22:03

如同外滩的野草,在地下连结,在四月的暴风雨中,在五月的鲜花盛开里,当哲学时刻突然的到来,一个社会的大脑重启了。 ——政治学吴博士

温榆河畔露营地|老姜摄

温榆河畔露营地|老姜摄

今年的五四青年节有点怪,朋友圈里面的纪念文章和感慨似乎要比以往几年都多一些。在一个公知写手已经消失的时代,这样的热闹自然不太寻常。

当五四的下午,也是我居住小区解封、重获自由的第一天,我开车沿着沙河到温榆河,向东狂奔三十公里。

狭窄道路两侧密密麻麻停着车子,河岸尽是帐篷,以及人欢狗跳的热闹,仿佛当年刘备亲征江东的七十里连营。我终于明白了线上线下这两种热闹,其实是一件事情:就是新冠疫情两年多以来的一个哲学时刻的到来。

京北温榆河两岸成为躺平胜地|卡托摄

京北温榆河两岸成为躺平胜地|卡托摄

所谓哲学时刻,就是人民从日常生活出脱,进入沉思状态。

沉思,在古希腊人看起来,是一种最高级的思想活动,高度个人化的,需要跳脱市场和生活的喧嚣,在沉思中与城邦连为一体。

对中国人来说,上海一个月的集体躺平、北京五一开始的停止堂食,都创造了一种人为的躺平——在改开三十年之后,人们第一次逃脱了全民过劳的苦力状态,无论这种苦力是为稻粱谋、为金钱奴、还是为消费狂。甚至,当外滩长出了野草,亮马河畔第一次成为城市人民的集体聚会空间,温榆河畔成为北京人民安放另一个身体的栖所,都让人民第一次从市场经济、从新冠疫情中获得了解放。

郊野露营成了北京中产的度假新宠|老姜摄

郊野露营成了北京中产的度假新宠|老姜摄

在这种五十年来少有的闲暇中,人们可能开始沉思,而且在或者轻奢露营或者简单野餐、或者聊天交流之余,让这种沉思变成了一种集体行为,也就是大众的哲学时刻。

最近一百年的历史中,这样的大众哲学时刻有几次。

第一次是1937年底抗战爆发后的延安,毛泽东发动了一场哲学大讨论。在偏安一隅、远离前线战事的平静中,一场有艾思奇、陈伯达加入的哲学大翻译和大讨论成为毛主义路线的开端。

第二次则是1971年之后,林总出逃,人民群众在后革命的平静生活中开始打毛衣、打家具、打鸡血,知识青年也纷纷回城,开始读书反思。这是五十年前的哲学时刻,甚至延续到了1980年代的启蒙运动,也是1978年真理大讨论和思想解放的先声。

温榆河畔的水草|卡托摄

温榆河畔的水草|卡托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