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〇年代初期,赵传的一首《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吼”出了无数长相“中国”的男人们的心声,男人们都理直气壮地温柔起来,传哥也理所当然地成了男士们的代言人。
二十年过去了,而今,赵传唱着《哪个傻瓜爱过你》做了上海女婿,有了爱巢的赵传,歌声里少了狂野,多了柔情,令当年追随他的大老爷们一下子“找不着北”。幸好,迪克牛仔粉墨登场了。 一次在酒吧里认识了个MM,她和我说:初次在电视里见到迪克牛仔,一头凌乱的披肩长发,看上去比孔乙己先生的长衫干净不到哪里去,斜挎着一把电吉他,将好端端的《爱如潮水》、《甜蜜蜜》等歌翻唱得面目全非,教人惨不忍“闻”,此后一直对他老人家没什么好感。
第二天我买了两张迪克牛仔的CD,这个大器晚成的男人,有一双健康的腿,深遂忧郁的眼睛和海草一样的头发。 静静地听,听一个男人歇斯底里的呐喊,听他狂放不羁的外表下隐藏着的卑微懦弱的灵魂,其实这也正是重重压力之下的男人们的尴尬:外表冷漠,内心狂热。较之赵传豪情万丈、令人荡气回肠的歌声,迪克牛仔的声线略显单薄,但和赵传一样,毫不做作,没有无病呻吟,有的只是真诚的心声。就像在三万英尺高空的爱,比李白笔下的桃花潭水还要深。
特别喜欢的是《三万英尺》这首歌,吉他的音色是那么的柔和,起音部分给人远离都市逃脱繁华的感觉。这种感觉无处躲藏,尽管你刻意回避,都是徒劳无用的。好像难以言语的感情,青葱岁月的影像,无与伦比的和弦,情投意合的朋友,斜阳落辉的吟唱,一切的一切只是平淡中的幻觉吗?我虽然没有传奇的经历,但每次听这首歌也都足以摧毁自己貌似坚强的神经。“逃开了你 我躲在三万英尺的云底 每一次穿越乱流的突袭 紧紧地靠在椅背上的我 以为 还拥你在怀里”,我想,当一个男人孤寂地飘浮在三万英尺的天空中时,在稀薄的空气里,无论他的每一个细胞有多坚强,此时大约也会显得如此脆弱,以致无法阻挡奔涌而出的泪水吧。
“我这个你不爱的人”, “躲在三万英尺的雨里”,无力地问“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 ---也许在迪克牛仔的歌声中能找寻到答案。他的存在远比那些空洞的偶像要积极、张扬了许多,或许,造成迷茫的不是他而应该是这个时代吧!
爬升
速度将我推向椅背
模糊的城市慢慢地飞出我的视线呼吸
提醒我活著的证明
飞机正在抵抗地球
我正在抵抗你远离地面
快接近三万英尺的距离思念像黏著身体的引力
还拉著泪不停地往下滴逃开了你
我躲在三万英尺的云底每一次穿过乱流的突袭
紧紧地靠在椅背上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