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Tombkeeper 整理:@linmi
<aside> 💡 前几年我看过一篇文章批判《龙的传人》——就是“古老的东方有一条龙,它的名字就叫中国”那首歌。这么慷慨激昂充满民族自豪的歌,你能从里面看出反动来吗?有人可以。
那篇文章的作者认为:谈中国而言“东方”,是反动的欧洲中心主义;“东方明珠”啊什么的,全是欧洲中心主义;我们中国是中央之国,为什么要站在洋人的视角用“东方”这个说法呢呢?
啧啧,你看这角度。幸好中国人在这方面还是比较正常的,没什么人理这茬。所以这类文章翻不起浪。
政治正确到极端,就是文字狱。或者也可以说,文字狱就是政治正确到了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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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ide> 💡 西方人曾管我们叫“黄祸”,但黄书、黄片、黄盘这些词儿我们照样用。而且黄色在中国文化里本来是象征尊贵的。用黄色代表色情,还是源自西方的用法。
西方人也不会因为绿色在中国文化里的含义,每年 3 月 17 日就不戴绿帽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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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ide> 💡 我读过不少对美国底层群体、黑人群体处境的分析。主流观点认为他们陷入了一个跳不出来的死循环,一代又一代在受教育程度低,收入低,单亲率高,犯罪率高,失业率高这个循环里转圈。
我觉得中国人最应该庆幸的是祖先们早就在文化层面完成了从体力崇拜到脑力崇拜的转变,变成了一个 MEME 意义上的智慧种族。从那之后,”读书上进“四个字成为了我们文化中最深刻的痕迹。即便大字不识一个的人,也知道要尽可能让后代读书。即便在风气最差的学校里,孩子们也不会因为学习成绩好而受欺负。无论环境多糟糕,有了这个文化烙印,就为跳出恶性循环提供了一种可能性。这也是为什么美国的华人移民,即便是偷渡过去一文不名来到美国的人,他们的后代也有更大概率过上和父辈不一样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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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ide> 💡 俄罗斯的 GDP 排名已经到 12 了。低于印度,低于巴西,低于韩国,低于加拿大,低于意大利。但俄罗斯在国际社会的影响力显然远高于这个排名。
这个问题的原因不难想明白,但很多人可能没去想过。等想明白了,你就不能再过六一儿童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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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安全
普通微博
笑话
<aside> 💡 其间一位参会的领导人突然拿出一本杂志,愤愤地指着一副彩色插图说,这样的画能给孩子看吗!并指示马上把杂志停掉。那幅画是《画书大王》初期的一页插图,出自日本著名漫画家北条司的《侠探寒羽良》……没有调查,没有申述,没有通过必要的行政程序,甚至连那幅画是什么意思也不清楚,一言定性,不审而斩。”《画书大王》20年祭 王庸声
那个图具体是什么,文中没细说,只说是“初期的一页插图”。我考证了一下,估计是 1993 年 10 月 20 日那一期封 2、封 3、封 4 中的某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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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ide> 💡 现在全中国都认为 8 是个吉利数字。无论在哪个省,数字 8 都可以让手机号、车牌号拍卖出天价。然而这其实只是最近三十年的事儿。
粤语中 8 的读音近于“发”,发财的“发”。所以在粤语文化,尤其是香港文化里,对 8 情有独钟。改革开放后,内地和香港往来增多,对 8 的偏爱就由南向北,从地方文化变成了全国文化。
这就是文化渗透。当然,是国家内部不同地区间的文化渗透。然而国家间也是一样的。经济上强势一方的文化总是更容易往弱势一方渗透。这是人类的慕强天性决定的。当然,这也并不意味着弱势文化就很容易被强势文化彻底改变——因为人类还有很多其它的天性。
所以,“文化安全”不是一个孤立的问题。试图孤立地去解决这个问题,就会显得很笨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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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ide> 💡 北京摇滚协会——准确地说,是“北京音乐家协会摇滚音乐分会”,成立于 2016 年 3 月 30 日。
乍看这事儿简直太不摇滚了。但细一想似乎又特别摇滚,全世界独一份儿那种。更别提他们还请了于谦当副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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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ide> 💡 香港 1950 年立法禁食猫狗,然而 1970 年才立法禁止纳妾。
法律是维持社会运转的工具。法律离不开政治。如果认为法律自带某种至高无上哭爹喊娘的神圣光环,就有点刻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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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ide> 💡 我发现有人近乎偏执地相信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那种大伙儿都差不多的生活肯定比现在好,起码房子比现在便宜。
马志明写的《我的父亲马三立》中有这么一段:
“我的妻子叫张秀琴……1979 年我们认识……我们婚后先是和父母一起住,住在仅九平方米的小屋,后来弟弟结婚,我们就搬进院子里的小厨房,用凳子搭铺板,妻子怀孕生孩子就在那间厨房里。后来,文化局的领导得知父亲的住房紧张,很快给我们解决了一处单元房,我和妻子孩子真正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家。”
当然,马志明还算幸运的,能沾到马三立的光,最后毕竟分了房子。那个时代的普通人呢?我读高中的时候,已经是九十年代中期。教生物的老师,结婚时就在学校里自己搭了个类似这种“小厨房”的地方住。
还有些人认为至少那时候食品、空气、水比现在安全——这么说吧,往奶油蛋糕上放真奶油,也就是最近二十多年的事儿。
八九十年代国内刚开始流行奶油蛋糕,过年过节走亲戚都送这玩意儿。
但那会儿如果用真奶油,根本没人买得起,所以主要是用氢化油。好一点的,略微掺点奶油。普通的就用氢化油和蛋清、白糖一起打成看起来像奶油的东西,实际吃起来一点奶味没有。最差的那种,估计里面蛋清都少,颜色发黄,对着光还有点半透明。我吃过,不是味同嚼蜡,就是真把蜡烛放嘴里嚼的感觉。
就这种玩意儿,人们也舍不得吃。你送给我,我再送给他。一个蛋糕能转十几户人家,有时候能一个循环转回来。当时报纸上专门讽刺过这事儿。
那时候工厂基本没有环保的概念。我家周围的几个厂都是各种废气废水直接排。严重的时候,肉眼可以看到空气是棕黄色的。那是什么呢?二氧化氮。空气中的二氧化氮浓度高到肉眼可见的程度,你们体会一下。
至于水——反正一年中总会有那么几十天自来水不是无色无味的。需要先把水存起来,等一两天,有时候还要加点明矾,等沉淀了,再用上面的清水烧水做饭。
很多事情其实没那么难想明白,根本不需要知道上面说的这些也能想明白。主要还是想明白就不舒服了,心里那点东西就无处安放了。
有人说怀念的不是物质——呵呵,也只能这么说了,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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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ide> 💡 香港问题和台湾问题一样,都是中美问题。中美问题和其它政治问题一样,都是经济问题。
经济问题,就是谁吃肉,谁喝汤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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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ide> 💡 斩男色只有涂在斩男脸的斩男唇上才能斩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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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ide> 💡 八九十年代时候,流行的是出租车司机娶空姐。那时候开出租是绝对的高收入职业。空姐收入也高。所以那时候的空姐还比现在的空姐漂亮。你们可以想想那会儿的出租车司机收入是什么水平。
怀念那段美好的时光吗?
如果你是出租车司机,大概是会怀念那时候的。只是,如果回到那时候,这种只要会开车就能干,挣钱还特别多的好活儿能轮到你吗?
如果你是空姐,可能会有些别扭。一方面,收入高当然是好事,然而经济上匹配的择偶对象很少,以至于出租车司机是一个合理的选择。你可能不太想嫁出租车司机。
如果你是其他人,可能不会怀念那时候。虽然那时候你和周围的人差别不大,不会经常受刺激,也没人觉得“内卷”。但那时候常见的水果就苹果橘子香蕉三样,家里还很少买,一般都得等过年过节别人送礼才能吃到。你的家里很可能没有空调。也没有抽水马桶,早上起来还得出去倒尿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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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ide> 💡 前几年有个人说觉得自己很普通,很平庸,很丧。我为了安慰他,就给出了一个数字:2017 年中国年收入超过 12 万需要进行个人所得税申报的人占全国总人口的 1%。然后果不其然,就有很多人请注意是很多人跳出来说“交税的都是我们这些白领”“很多老板都不交税”。
其实道理很容易想:即便不交税的老板和交税的白领一样多,也占 1%,即便我们相信这么荒谬的事情,这俩 1% 加在一起也就 2%。所以这根本不是想不清楚的问题,是不愿意想。想清楚就不舒服了。
招行在 2019 年的年报里也给出了一组数字:客户总数 1.44 亿;账户中资产过 50 万的客户有 264.77 万,占客户总数的 1.84%。
有次乘出租车,路过一个小区。司机告诉我这里面住的都是有钱人,“将来再造反,我就来这儿干丫的”。我对司机说:“您是个体出租,好歹自己还有辆车。等造反了,周围贫困县的农民进了城,您也跑不了哇”。司机想了想,说好像也是这个理儿。
人人都觉得自己是贫下中农。在贫下中农眼里,你们是革命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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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ide> 💡 艺人在影视作品中所扮演的角色是一种资产,是一种商品,这一点大家基本能接受。
但如果说艺人本身的人格形象也是一种资产和商品,大家心里可能就有点别扭。但其实也早就是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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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ide> 💡 思维能力上的阶级矛盾,比经济能力上的阶级矛盾更不可调和。
因为钱本身不会带来痛苦。经济能力相对低的人,不会拒绝变得富有。但思维能力增强的过程,很可能要伴随着对过去自我的否定。这对成年人来说往往是不可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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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ide> 💡 干燥和密封都可以延长食物的保存时间。国外有一种罐头,同时用了干燥和密封两种手段,可以保证食物风味三十年不变。
相比较起来,一些价值观的保质期可能都还没有罐头长。曾经对的,好的,善良的,优雅的,现在可能就是错的,坏的,邪恶的,尴尬的。
价值观是暂时的,而逻辑是永恒的。直到人类灭绝,太阳熄灭,宇宙仍将按照逻辑运作。为了某种观念、思潮,而放弃逻辑,往好听了说,就是太浪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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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ide> 💡 美国二战后的“婴儿潮”那代人,也就是 1946 年至 1964 年之间出生的人,因为赶上了当时的经济高速发展,所以收入不但高于他们的父辈,也高于他们的后代。
今天美国年轻人的收入比起婴儿潮那代人是倒退的。千禧一代(出生于1984-1995)人在 25 岁到 34 岁之间的时候,所拥有的财富只有婴儿潮一代同年龄时的 60%。
那么中国的千禧一代是不是和美国的千禧一代同样惨?
不是。因为中国经济是从最近二十年才开始进入高速发展阶段的,中国的千禧一代,并不对标美国的千禧一代,反而相当于美国的婴儿潮一代。这一代人的收入肯定高于他们的父辈,也很可能高于他们的子女。
去年初,《北京青年报》上有篇文章谈了一个现象:中国的很多年轻人已经是中等收入人群,但是他们却不肯承认这一事实。
这个问题我以前觉得可能的原因是 网页链接,但最近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美国的婴儿潮那代人其实也是嬉皮士那代人。
所以可能人类就是这么个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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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ide> 💡 有一种思路是渴望乱世。觉得自己现在虽然没指望,但“乱世出英雄”,所以如果遇到乱世自己是有可能出头的。“重新洗牌”,自己就有机会能抓到好牌。
锅里有一百斤肉,二十个人分。有人能分三十斤,有人能分十斤,有人能分一斤。“重新洗牌”后大家都能分三十斤吗?不可能,一百斤肉不可能让二十个人都分到三十斤。“重新洗牌”也许会让分法有点变化,但不会变太多,原先分一斤的,大部分还是分一斤——其实会比一斤少,因为“重新洗牌”后锅里可能就没有一百斤肉了。
这次新冠流行,不能说就乱世了,但也带来了一场小乱。我认识的一些原先做互联网领域的人,早早就看准机会,介入了口罩相关业务。有的做贸易,有的投资了生产线。难不难?当然难。有没有风险?当然有。要干成事情,眼光,能力,胆量,缺一不可。盛世也好,乱世也好,啥时候这样的人都是分肉多的。
那么有没有因为“乱世”而得到机会,改变命运的人呢?也当然有。还记得武汉那个连升三级的快递员汪勇吗?那就是这样的英雄。渴望乱世的人,可以先去看看汪勇的故事,琢磨琢磨自己是不是那块料。想一想自己面对那些的时候,眼里能看到什么,会作何选择,会做些什么。
cpc.people.com.cn/n1/2020/0304/c431601-31616568-10.html www.xinhuanet.com/politics/2020-02/27/c_1210492323.htm www.hubei.gov.cn/zhuanti/2020/gzxxgzbd/ys/202002/t20200222_2145399.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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