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後,霍格華茲的天氣開始變得潮濕寒冷,偶有陽光露面,但更多時候像是鋪上一層灰絨。今天也是如此,雨滴由小變大,不一會兒大片烏雲和閃電便迅速籠罩整座球池,豆大的雨滴橫斜打在身上,刻不容緩為球賽練習的球員們很快就濕了一身,像是被人從湖裡打撈上岸的水怪。

魁地奇球賽不會因為一點風雨就停賽,大家也早就習慣在詭譎多變的天氣裡練習,但冷颼颼的風和雨撲在身上,抓著掃帚的手很快就因此凍僵,飛行路線也不時偏移。

「傳球!很好!那邊的視線會暫時被擋住,傳完趕快移動!」

沙啞的吼叫聲在風雨中聽來格外弱小,不知道對方已經在雨中叫喊了多久。虞夏撐著一把傘站在球場邊,看著臉孔酷似他的另一名雙生子帶領其他球員進行練習。

「隊長!」發現葛來分多球隊隊長就站在那裡觀看他們進行戰術演練,其中一名追蹤手警覺地朝自家隊長大吼。

虞佟低頭看了虞夏一眼,沒多說什麼,朝自家球員點了點頭,表示他知道了。眼看快攻的練習差不多告一段落,天色也已經暗了,做完這次練習,虞佟便將球員通通召回地面,簡單分析每個人該注意的地方以及今天的練習成果。

虞佟再一次看向虞夏剛才站的方向,但那裡已經沒有人了。

「靠,冷死了!比賽那天不會也是這個天氣吧!」陳關忍不住哀號。他拿著球棒的手因為凍僵有點使不上力,練習的時候有幾次都把球打離原本預想的軌道,一旁的林宇驥雖然沒有那麼嚴重,但為了用力握住球棒,現在手部肌肉都在痠痛,表情看上去很疲憊。

「我看八成是……」虞因鬱悶地說,完全沒有那天說不定是好天氣的樂觀心情。

「如果是這樣的天氣,趁現在習慣也好。記住,在剛才練習的距離範圍內,打擊手一定要牽制好──」虞佟看向陳關和林宇驥,「太快或太慢都會影響到追蹤手的進攻。還有阿柳,你跟阿因這邊的配合可以視當天的狀況調整,只要最後三個人同一時間一起朝球門飛去就好。」虞佟接著對三名追蹤手說。

至於搜捕手……看著神情冷靜、水準依舊穩定的滕祈,虞佟沒什麼話好說的。

「阿因、陳關、宇驥,比賽當天盡可能多觀察、累積經驗,至於你們三個,之前跟史萊哲林比賽是怎麼樣的狀況,你們應該記得很清楚,善用那些經驗,身體留下的記憶會比你們想像中還要來得深刻。」最後一次叮囑後,虞佟就讓大家原地解散了。

虞因和陳關恨不得立刻使用消影術回到溫暖的霍格華茲城堡,但也只是想想而已。先別說在這裡根本不能使用消影術,他們甚至連消影術都還沒學過,不知道他們只是在說廢話的林宇驥還為此疑惑不已,想著他們什麼時候學過消影術了,自己居然一點印象也沒有。

「這樣的天氣再加上和史萊哲林對戰,實在是不怎麼令人愉快的比賽啊。」阿柳將掃帚扛在肩上,一邊感嘆地說。

「是啊,的確是不怎麼令人愉快的比賽。但無論如何在賽程中總會遇上,還是得按部就班練習,把細節磨到最好。」滕祈跟著附和了句,但阿柳從對方臉上的表情實在看不出哪裡覺得不愉快。

「你剛才說話的語氣怎麼那麼像阿佟?」

「因為這話他說過很多次。」

「對喔。」阿柳摸摸鼻子。

剛才率先注意到虞夏在底下的追蹤手刻意放慢了腳步,用其他人聽不見的聲音悄聲對虞佟說:「隊長,我知道他是你兄弟,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