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名狀能竄動基因的轉譯密碼,甚至能像遠古時期的細菌,藉由吞噬他體來獲得新的基因——」
「實際上當然沒有這麼簡單且理想,這就是撒拉菲要處理的事。」
先天的密碼寫下了太多的註定,然而它並非亙古不變的東西,那是一種進程紀錄;在後天能強力竄改密碼的東西,不愧為不可名狀。
「妳想證明自己是被精神入侵,才會拿著刀子和母親互相捅殺,而非出於自我意志……」
在黑幕之前,明火燼燃的薄綠琉璃閃刺著瞳孔,那人宛若凍著黑透淵水的冰白眼眸。
分開天性精神與外在環境——認知汙染的因素,就像用過粗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剝開,一絲絲、交織而濕潤的熟透蟹肉,試圖挑出潛藏滲透的細微汙粒;又或者是在熱水淋浴中,漂浮的一顆顆輕盈水氣裡,想用解析過低的瞳孔看清一顆不潔的微粒,是否也混在其中,溫暖的升騰。
「沒錯,我只是想找出自由意志與認知汙染之間的界線,才為受不可名狀影響的人投入治療。」
「追根究柢,我只是自私。」那幾條刺青與其說是遮掩醜疤,不如說是為遮蓋自己的羞恥心、逃避。
人在脫離或經歷著不可名狀,後續的漣漪效應為何?
當一個人的異常言行被歸為「病症」,才能令社會安心,表明這不是人類會自發的正常現象,為他們的不潔給一個簡單暴力的歸因,誰敢接受沒有瘋掉的人類會喜愛同類受殘的屍骨呢?其他哺乳類可能沒有這種反自然的嗜好。簡易的標籤得以卡住愚人們的恐懼,而事實上分界的確模糊令人心驚。至於一個標籤衍生出更多的標籤與恐懼,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許多人認為,人的自由意志跟不可名狀的性質也許十分接近,否則他們怎會從你的鏡像而來,攫住你心像的弱處,竄變你的生理機能——
「好吧,我也一廂情願的如此認為,虛浮的無法有任何實論。」
要讓一個人從認知汙染後脫離康復,阿萊西卡必須撥開不可名狀那細菌般的微粒擴散,那卻不是任何儀器可以觀測得到,她必須學會辨別,這是「病人」不理智的言行?還是不可名狀現在導致的?或是不可名狀後續創造的創傷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