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中央廣場依然人山人海,聖誕節帶來的人潮是平日的兩倍,我們能看見——"」
新聞播報聲不絕於耳,電視上播映著中央廣場的景況,摩肩繼腫的人群將道路擠得水洩不通。
諾吉與紫夏早在聖誕前夕就相約在家過節,落地窗旁擺了顆小型聖誕樹,沙發上的抱枕及毛毯置換成紅白配色,連馬克杯也一併更換為耶誕老人造型的陶瓷杯,聖誕氣息十分濃厚,本該歡樂享受節慶氛圍的兩人卻別有用心。
諾吉指尖敲擊地愈發快速,他斜傾身子佯裝若無其事般,先是掃了眼時鐘,後又飛快瞄向掩上的臥室門。
可惡,都快過十一點了,紫夏為什麼還不去睡覺啊?!他找不到時機把禮物藏到聖誕樹下啊!諾吉有些急躁地咬了咬腮幫,隨著時間流逝更加心急如焚,正當他在心底暗自腹誹紫夏今日的反常時,殊不知,紫夏心中同樣焦灼萬分。
兩人在一起久了,腦迴路不自覺貼近對方,於是產生了各自準備聖誕禮物想偷偷給彼此驚喜的局面。
「夏,你今天滿堂應該已經很累了吧?不如早早上床休息吧。」為支開紫夏,諾吉發起先攻。
「我還不累,不過吉你明天是早十的課吧?不趕緊睡覺,小心早上爬不起來。」紫夏完美接住攻勢,並反手一個回擊。
「哎呀,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我設了十幾個鬧鐘呢。」諾吉擺擺手,滿心惦記著禮物的事,「夏,雖然不累,但還是早點上床睡覺比較好吧?規律的作息才能有好精神。」
「吉說得很對,那不如我們一起回房間休息吧。」
諾吉本打算拒絕紫夏的提議,轉念一想,這簡直是天助我也的大好機會!假意答應他,等到紫夏睡了再溜出來藏禮物,計畫通!
於是兩人關掉電視和燈,並肩躺在寢室的大床上,期間諾吉擔憂驚擾紫夏,連手機都未敢看一眼。
街道洋溢著歡暢的氣氛,聖誕頌與嘻笑交織譜出祥和的樂章,靜謐無聲的臥室恍若與世隔絕的秘密據點,唯有寂寥與昏暗。
諾吉不曉得等了多久,他的眼睛已經大致適應幽暗,屏氣凝神地構思著潛行計畫的流程,直到他覺得差不多了才悄咪咪翻身下床。
為避免發出噪音果斷捨棄拖鞋,諾吉赤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他從床底刨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物盒,正欲前往客廳時,耳朵敏銳捕捉到幾縷怪異的響動。
那聲音非常輕微,彷彿不想被人察覺似,諾吉瞬間意識到了什麼,顧不得發出聲響,迅速打開電燈開關,和蹲守在衣櫃旁的紫夏大眼瞪小眼,雙方手裡捧著的色彩鮮艷的禮盒無聲彰顯一場詼諧鬧劇。
諾吉和紫夏紛紛笑了出來,天邊一道絢爛地火光乍現,映亮了他們幸福的笑臉,午夜鐘聲響徹,禮物終於回歸真正的去處,為這場烏龍畫下句點。
「聖誕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