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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十四日。警察廳。

    「風見,布防圖裡有問題的地方我已經圈起來寄到你的信箱了,你看過了嗎?」晚上六點從京都回到警察廳後就開始述職。出來後甚至來不及喝口水,降谷零又開始檢閱下屬的工作狀況。

    「是!關於這點,想請教這個點位⋯⋯」

    詳細的向下屬講解完其中不足之處,時間也差不多到八點了。

    再不走,就未免遲到太久了。

    降谷零簡單整理了工作區域,就抱起了掛在椅背後的外套:「等你改好之後,再傳給我確認吧!我先下班了。」

    雖然有些意外年輕上司今天的匆忙,但風見裕也沒有多問:「是!辛苦您了,降谷先生!」

    本想直奔花店,但衣服本來就因為長時間乘車而顯得皺巴巴的,要是到了那裡肚子叫了起來,總覺得會被用充滿黑氣的笑容注視呢!降谷零苦中作樂地想。

    在便利商店隨意挑了兩個鹽巴飯糰和一杯無糖綠茶,迅速地利用五分鐘解決它們。

    但踏入花店後,降谷零的節奏卻忽然慢了下來。

    他謝絕了店員的接待,但又在琳琅滿目的種類中猶豫了很久,最終挑選了朝顏,一種常在這個時節用以祭奠的植物。若要說特別之處,不過是藍灰色花朵與他的眼睛有幾分相似,以及花期一樣短暫罷了。

    他們在始齔時相識,然後便一直陪伴在彼此身旁,一同經歷過懵懂的時光和青澀的歲月,還都曾在感情萌芽時躊躇著什麼都不向對方說。卻又在臥底組織見到彼此時,情緒潰堤著向對方說明自己的心意。

    但當時,他們都有更遠大的目標,確定心意後的相處時間甚至都比不上和組織成員行動的時間。就算見面也來去匆匆、戰戰兢兢,所以他們從來沒有送過彼此花束,也正因此,沒有任何一種花對他們之間的感情有特殊意義。

    否則,他也不至於只能選擇這麼大眾的朝顏,就好像他們也只不過是那麼普通的關係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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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墓園中,有一束菊花已經放在那裏了。

    降谷零放下自己帶來的朝顏。默默地凝視終於得以刻上姓名的墓碑。

    「抱歉,前天和昨天都出差了,沒有來接你。」

    「高明哥來看過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