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六月最熱的一天。
鐵軌的鳴響如野獸低吼,空氣裡滿是焦土的味道。
他衝過車站,叫著那個名字。
那是一個同校的女孩。
她倒在了站台中央,胸膛被刺穿,像一朵盛開的紅花,本就無神的雙眼大大的睜著,像是還沒發現自己的異常。
他第一次看到這麼殘酷的畫面,紅色的衝擊格外刺眼,車站的警報與鳴笛聲混亂的交錯響起,視覺與聽覺都被眼前的畫面佔滿。
不可以——不可以就這樣死掉
他跪下、顫抖、崩潰。
親眼面對死亡的恐懼支配了他的身體,那女孩的體溫噴灑在他臉上,視線被血液佔據。
車站的人這時才從衝擊中緩過來,有的人放聲尖叫,有的人倉皇而逃,有的人則是用顫抖的手撥打了呼救電話。
而神山只是跪坐在原地。
腦中某個封印般的聲音,在此刻慢慢睜開眼睛,他記得很多事情,但選擇把這件事遺忘在記憶的深處:
——你是神山家的孩子。——你擁有祂留下的東西。——你可以「回到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