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神山家的宅邸靜得出奇，像一座被時間遺棄的寺廟。

紙門關著，風灌進長廊，點燈的聲音像骨頭磨擦。

他站在門口，衣服上還沾著血和灰燼，眼神像鐵釘一樣直視坐在屋內的老人。

「我用了……你們說的『那個能力』。」

屋內的人沒有驚訝，只是輕輕抬起一隻手，把茶盞蓋上。

「我知道，玻璃裂了。」

「那是什麼……那個倒影——那個不是我……那個是……」

「不，是你。」老人淡淡地說，「是你曾經存在過，卻被拋下的時間。你救了一個人，但你也拋棄了一個自己。」

「為什麼你們沒說過這種事……」神山無力喃喃低語，聲音雖然小聲但確實落在了老者的耳裡。

「為什麼我們要承受這種詛咒？」

「因為這不是詛咒。」老人的聲音輕得像風穿過墓碑。「這是祂的饋贈。祂把祂的力量放進我們的血裡，好讓我們一代代背負使命，一代代失敗，一代代試圖用人類的意志去對抗祂。」

「你現在開始了。」

「現在，祂也在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