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真的要出發嗎我的*紅果?不再晚個幾日,嗯?」
看著眼前躊躇不捨的面孔,即便是已經將近成年的杜波他的母親依舊最放心不下自己。而他的父親只是站在一旁輕輕搭住母親的腰,中年的獸型並無在表露出半分難過,與孩子們相同的黃眼睛裡是他們沒有的沉著與穩重,無疑是在給自己的伴侶力量和安慰。
「親愛的相信杜波吧,他可是我們最堅強的孩子妳忘了嗎?」父親的獸眸靜靜地看向他,「該帶的東西都了嗎?」許是一絲讚賞,杜波甚至看到了對方嘴角常見的微笑。只是即便用獸人的模樣,那笑也多了些許牽強。杜波望向比自己還高的父親,點點頭。
「沒有忘記任何東西。」他拍了拍繫在脖子上的那條圍巾,那是母親為家裡每一個人所織的貼身物件,就連顏色都是母親自己親手染的。這樣不管去到哪裡,思念都不會消失。
大概是慣例,和普遍獸人一樣,成年的鬃狼也必須離家。就連他的手足都在不久前先後啟程,未來除了書信的聯繫,要回一趟老家可能也不知會是什麼時候。
「是的媽媽,不用太擔心我,我會回來看看你們的。」收拾好的行囊早已背在肩膀上,他們站在門廊上,未清晨的風有幾分涼意,微微吹動杜波的鬍子,那絲絲癢意不小心騷動了鼻腔,泛起幾分酸澀。
他該出發了。
「…有困難的時候記得寫信回來…沒有遇到也可以!」不管幾次確認過身上的裝備,母親依舊慣性地喬弄他身上看不見的皺痕,只為了再分別前碰碰自己留下彼此的氣味。
「知道了母親——?」當再一次握住對方的手時,父親忽然伸出手蓋在他頭上。並不是親暱的揉揉頭頂,但父親掌心的溫度依舊隔著某樣東西觸碰到了自己。
「唉呀,親愛的這不是你的護目鏡嗎?」
摸了摸戴在頭頂上的配件,那是自幼時就常見父親外出時配戴的貼身之物,杜波心中頓時湧起一陣澎湃,不等他確認,父親便直接開口。
「鏡片有用松油擦拭過,也換了一條釦帶。」接著是一陣揉頓,父親才說:「出去之後就得靠自己了。」
「嗯,知道了…謝謝父親,還有母親。」他該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