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4年他出生了,杜波與他的同胎兄弟姊妹先後誕生在這個世界。在霍諾斯迎來又一次和平的隔年,他的父母親本以為他們將迎來充滿被孩子圍繞與愛和幸福的日子,沒想到在母親產下他們五子後不到幾個時辰,本還嘤嘤啼哭的兩個小生命先先後夭折,原本在空中撲爪的鮮紅小掌漸漸沒了溫度,安安靜靜地輕靠在小杜波臉頰上,沉睡在所有兄弟姊妹之間,不管母親如何哭泣又或是父親怎麼祈求,僅盼著死神別無情的帶走剛出生的孩子們。

而剛出生沒多久的小杜波只有他父親的一個手掌大,未睜開雙眼的他就連呼吸都一抽一顫,彷彿有缺陷的風箱,脆弱的令人後怕,哪怕他的父母親用顫抖的聲音不斷哭訴著:

「……孩子,我的孩子…拜託,媽媽不會讓死神帶走你…快呼吸……」

「神啊……請憐憫我們可憐的孩子,若是要懲罰我與妻子的錯誤,懇求您別奪走我們的骨肉。您的使者已降下最嚴厲的制裁;懇求您的使者收回他冰冷的雙手……。」

或許是活下去的代價,一股孱弱的能量在無形中流動,純粹的魔力散發著絲絲暖意鑽進了看似虛弱的小杜波體內。

他的胸腔忽然用力鼓起,像是在最後一刻被人鬆開了咽喉,鮮活的氧氣灌入他的肺部。在那一瞬間原本已經安靜的手足似乎又發出了聲音,小杜波無力睜眼只能仰高著吻部,不斷嗚咽,一次又一次的用尖銳的哭泣聲告別了他的兄弟姊妹。

克里索家在一夜之間失去了兩個孩子,既沉痛且悲傷。小杜波彷彿是神之使者在行刑前赦免的靈魂,卻是用另外兩個生命換來的代價。然而,命運的代價往往不僅止於此,這個沉重的開端僅僅只是杜波生命的序幕。

(六年之後)

「這孩子的病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好?該不會哪天杜波他會再次... 不!我不允許…!」

「親愛的別激動,杜波不會的… 看、這孩子不也已經長到6歲了嗎,他不再抽搐、嘔吐或高燒昏迷…藥效早晚會醫好他的。」

「我相信老傑。妳記得吧?不管哪個醫師來看杜波,開出的價格我們都付不起啊!況且老傑帶來的藥水確實在緩解杜波的症狀,不是嗎?親愛的,別太擔心了。」

「……可是…好吧,你說的對親愛的我是不該這麼提心吊膽,我只是不希望孩子因為我們繼續承受痛苦…。」

年幼的杜波臥在床上,疼痛的肌肉使他無法和另外兩個手足那樣正常下床活動,他靜靜聽著樓下傳來父母的談話聲逐漸遠去,他的綠眼睛轉向窗外追趕著蝴蝶的兩抹紅棕色矮小身影,想握緊被單的手也會因不明症狀而刺痛肌肉,小小乾淨的指節只能無力擺著,眼中盡是羨慕和渴望。